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慢慢来

[暖厘]别无他求 12.

    “…远离家乡,不胜唏嘘,幻化成秋叶,而我却像落叶归根坠在你心间…几分忧郁,几分孤单,都心甘情愿…”


   婚礼上放这首歌吧。小暖把音乐开成外放。

   好。马烈看着她。马烈知道,知道小暖为什么没有继续读博士。

   还能是什么。是那个人吧。马烈在心里想。


   一周以前,小暖刚刚结束了硕士毕业的答辩。那天马烈送小暖去学校,回来的时候就拐进了医院。他是没想来的,只不过他也同样没想到,车厘子会找他,并且告诉他,自己来。

   “马烈,你会对小暖很好的,对吧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

    “你会对她好多久,很久吗?”

    “会,比我的生命还要久。”

    “那很好,你一定要做到。”

     马烈看着车厘子,觉得很奇怪。

     “我是在请求你。”车厘子补充说。


     如果你去了小暖的婚礼现场,你会看见当时,小暖玉面裹素纱,淦天雷挽着小暖的左手臂,而她的手里还推着车厘子的轮椅,车厘子难得换下医院的衣服,一席正装,掺了白雪的头发也梳的很规整,面色如沐春风般的满足,眼角也尽带笑意。


   车厘子记得很清楚。这是他这一生中最高兴的一天,也是他这一生中最心酸的一天。


    就这样,他们三个人一起走过了那条长长的地毯,走到了马烈的面前,淦天雷把小暖的手放在马烈的手上,小暖蹲下身,抚着车厘子的膝盖,抬头看向他,

   “Cherry叔叔,小暖的礼物呢。”

    车厘子笑着,看着马烈,示意他把自己送到台下。

   

    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好好对我说一句话呢?

    在怕什么呢,是看到她眼睛里闪烁着的泪了吗?是怕她会突然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吗?还是,害怕自己后悔?

    小暖听着那段录音,对于车厘子的自杀,她一点都不意外。是用水果刀,割破了颈动脉,走得很快。这次,没受什么苦。

   自从车厘子住进了医院,这几年,他唯一次开口对小暖说的话,就是,“小暖啊,我想家了。”彼时,小暖正在给他削苹果,刀突然就顿了一下。

   “可是我不能带你回家。”小暖哭了出来,车厘子在熊国良安排的特殊的病房,他永远都不能离开了。

    “小暖,我放心不下你。”车厘子看着小暖。

    “你累了,是吗。”小暖放下手里的东西。

    车厘子依旧看着她。

    小暖突然笑了,她拿出了手机,蹲在车厘子身旁,快门“咔”的一声。照片里,车厘子也是笑着的,小暖的鼻尖抵在他的侧脸,两个人的眼睛是两汪秋水。

    “放心吧。Cherry叔叔。”小暖站起来离开了医院,她打电话给马烈:

   “马烈,我想结婚,你和我结婚吗?”


    “嗯,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打开这个录音,是警察还是每天给我吃药的刘护士。不管是谁啦,拜托,先不要叫小暖回来,没必要告诉她,我想要她有一个完美的蜜月。就悄悄把我火化就好,也不用等她回来了,不过,我的骨灰是要给小暖的,因为,因为,我也没有家,在小暖身边,那可能就是家了吧。小暖啊,小暖啊,我特别喜欢这样叫你,意味深长的,加一个“啊”字,好像每次都有好多话跟你说不完似的。其实很简单,小暖,我的好丫头,我希望你这一生过的肆意快乐,我会为你祝愿的。我自己的愿望的话,就是,想着下辈子清清白白的活着,也不用做个什么伸张正义的大好人了,就是足够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你面前,就行。下辈子不做孤儿了,不随随便便躺在榕树下,不被收养,还要认识我们小暖,任何身份都行,只是要,在她身边活得久一点,不想那么快,那么快就和她的生活无关。好啦,就这些了,丫头,小暖,以后看见樱桃的时候,就不要想起我啊。”

    

   从前是你为我打算,是你每次退让。那这次我来做导演,就演一出让你安心的好戏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一定很辛苦吧,为了不要我难过,就这样,委委屈屈的过了这么久。

    我们两个最喜欢的一首歌《落叶归根》,你听到了吧。

    好吧,我放你走。


    小暖把那张唯一的合影同车厘子的骨灰放在了一起,她无数次摩挲着。

    给车厘子看到他所有想看到的。

    如果给他们两个的感情下定义、取名字的话,那么或许他是心甘情愿,她就是乐此不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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